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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年金改革方案出台的日期將近,軍公教群體已發起過多次大游行抗議不公。在不久前進行的一場游行中,警察們照例手執盾牌站成人牆,防止示威人群沖擊政府機關。只是這次執勤的氣氛格外詭異,盾牌對面與他們對峙的,居然是他們昔日的同事或上司,警察系統退休的“老長官”們。

台灣警察角色很尷尬

本報記者 馮學知
2017年05月05日04:37 | 來源:人民網-人民日報海外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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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◆地位弱勢

  ◆任務超載

  ◆幸福感低

               

  由於民進黨當局把年金改革的刀砍向了軍公教,同樣屬於公務員的警察自然也成了改革的對象。

  警察權威弱化

  相比其他職業,警察其實是比較受歡迎的。台“警政署”統計數據顯示,台灣警察的年招錄人數從2011年的1242人增加到2015年的4377人,錄取率卻幾乎沒變。

  台灣“國政研究基金會”研究員高順德認為,“愛”的主要原因還是收入高。他給記者仔細算了筆賬,台北一個新入職的警察,底薪、加班費和各類津貼補助加起來,平均一個月能拿到近7萬元(新台幣,下同),這個收入幾乎是普通畢業生的兩倍。

  已經退休的原台灣“警政署”“副署長”蔡俊章指出另一個原因,“警察晉升的公平性比其他政府機關大得多,因為我們是按照資歷和成績計分的”。他介紹,台灣警察從警佐、警正到警監共有12個位階,依次晉升。除最高的4個位階由台灣內政部門依職務任免外,其余位階晉升均依據主官考評、獎懲資績計分和相應的職務考試成績來確定。

  “愛”的人多,門檻就低不了。台灣現行的“警察人員人事條例”及其“細則”規定,警察招募採取雙軌制,通過“警察特種考試”和“一般警察特種考試”兩類方式招募。對警校畢業生採取的是“先訓后考”模式,考試合格即可進入警察序列獲得相應位階。對非警校畢業的人來說,採取的則是“先考后訓”模式,培訓合格后進入警察序列。

  然而,台灣警察的境遇每況愈下也是不爭的事實,有警察自嘲:我們才是弱勢群體。網絡上,相關報道和討論屢見不鮮。高順德指出,民進黨當局上台后,對“太陽花”學運中違法的民眾撤告了,而因執勤誤傷了人的警察還要繼續當被告,讓警察同仁寒心。

  警力捉襟見肘

  警察權威弱化尚能勉強履職,群眾抗爭頻繁、勤務種類繁多則讓本就缺額的警力更加捉襟見肘。

  “現在都要等站完陳情抗議勤務才能去抓壞人,我們已經從‘戰警’變成了‘站警’。”中正一分局督查組組長林本泓一臉苦笑。台北市警局人事室股長蔡曉雯透露,中正一分局承擔著台灣最繁重的陳抗勤務,去年平均每月有63場陳抗勤務,而警察卻隻有三四十人。

  蔡俊章則指出,事實上,整個台灣一線警力總體缺額近七八千人,人手緊缺的問題近兩年尤為突出。“這兩年抗議活動越來越多,再加上許多資深警員因壓力過大選擇提前退休,讓一線警員隊伍更加捉襟見肘。”

  “警察是人民保姆”,這句在台灣耳熟能詳的口頭禪本是對警察的贊美,但警察們如今提起這句話倒多了些許自嘲的味道。甚至連台灣“內政部部長”葉俊榮也開始抱怨:“要求警察協助或協辦的業務不斷增加,不但造成基層警察負擔沉重,也影響本職工作的執行。”以文書送達為例,目前法院、地檢署仍有將傳票等司法文書交由警察機關送達的情形,民眾未收領的司法文書全都寄存於派出所。台北市去年寄存在派出所的司法文書就有33萬件。

  “削減勤務,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困難重重。”高順德解釋道,台灣的行政法規裡面有行政協助這一項,但沒有明確規定協助的內容。去年台北市政府曾試圖削減警察勤務種類,遭到民眾和其他部門反對,也隻能作罷。

  或成改革犧牲品

  人力不足加執法疲軟,讓警察們感到工作越來越不好做,生活質量不理想,甚至健康狀況都非常堪憂,身處其中,難言幸福。“曾經有段時間,我們同仁沒有一個禮拜是不受傷的。”由於大小抗議越來越多,林本泓和他的同事們不得不經常充當人肉盾牌維持秩序,承受著抗議人群的沖擊。

  台灣警察的健康狀況到底有多糟?前台灣“警政署”督查室主任耿繼文給出一組數字:台灣警察因為勤務繁重,平均一年因公殉職人數有19人,超過九成過世年齡是在40—50歲,平均每月加班時數超過80小時。

  身體上的傷痛或可忍受,對家人的虧欠更讓警察難以釋懷。鎮守中正一分局將近十年的副局長於曾祥是同事眼中出色的警察,但作為丈夫、父親、朋友,他坦言自己並不合格。“我們是永遠的黃牛(注:說話不算話)。我女兒常跟我抱怨說,爸爸你又黃牛了,爸爸你又黃牛了……”

  雖然如此,台當局不僅沒有想方設法改善警察的處境,反而要把年金改革的刀砍向“拿命工作”的警察隊伍,這讓蔡俊章頗為費解,“原本承諾做到五十幾歲就能退休了,現在可能要到60多歲,退休之后領到的退休金也要打折扣,很多人就干脆趁改革沒開始提前退休了,警隊現在真是青黃不接。”耿繼文透露,參加警消聯盟游行的許多是退休的警察,“警察對政府有服從關系,年輕人都不敢說話,民進黨現在拿最聽話的警察開刀,隻好由我們這些退了休的站出來了。”

(責編:袁勃、常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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