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新网11月20日电 台湾《旺报》20日刊登一篇文章,作者是台湾人,曾在南京大学修读中共党史,回台湾后又当上了军官。特殊的经历令他对两岸关系产生新的想法,退伍后继续关心两岸交流,也愿意为此付出心力。
文章摘编如下
当年我就读硕士班时,主要研究中国现代史,为了搜集史料,申请到南京大学当交换学生。因为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史深感兴趣,特地修习两门中共党史课,分别是“中共党史史料学研究”与“毛泽东思想专题研究”。
在这两门课上,老师与学生几乎都是中共党员,他们第一次遇到台湾学生来修党史课,既惊讶又好奇。
我跟坐在对面的大陆同学关系很好,称呼他“平哥”,他是一个党员学生,我本来以为可能因为价值观的差距而无法深交,没想到平哥热情接待我,有次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请我吃饭,直说:“这里太寒酸了,十年后再请你到高档餐厅吃饭!”我们都是没钱的穷学生,他的心意令我感动,至今难忘。
这段交换学生的经历,让我感受到大陆师友对台湾学生的友善与礼遇,因此对两岸关系产生新的想法:一方面,我在南京读书,因此对南京有感情,在这个城市有一群我的朋友;另一方面,回到台湾后,我更热爱自己的家乡,知道要有自主的实力,才能得到尊重。于是我硕士毕业后,服兵役选择当预备军官,受训成为义务役的装甲兵少尉军官。
在装甲兵学校,有几门政治作战方面的课程,下课后我特地问政战兵科的教官:“我曾经在南京当交换学生,现在服兵役,还能不能跟对岸的朋友联络?”后来我听从教官的建议,跟他们减少联络以避嫌,只有放假回家的时候,在网络上通过通讯软件互打招呼,让他们知道我在服兵役,但不方便多聊军中细节。
大陆除了军训课,大多数男生没有服兵役的经验,所以他们对台湾男生要当兵感到好奇。南大同学问我是不是“文艺兵”?我哭笑不得地说:“当然不是,我是装甲兵。”“文艺兵”是指在大陆军队的文艺创作、演艺与体育工作者,譬如各军种、军区的“文工团”,他们不是武装人员,有点像台湾军队早期的“艺工队”。
在军中偶尔会回忆起当年南京的往事,有恍如隔世之感。在南大我有一位好朋友──勇哥,他是专攻中共党史的研究生,个性开朗幽默,对朋友很好,我跟他当时在暑假从事“社会实践”。
在昔日台湾白色恐怖时代,像我这样的经历可能难以想象:一位台湾军官竟然曾经是大陆的交换学生,学过中共党史,还结识一批中共党员的师友。然而在这个两岸频繁交流的时代,我的经历并不多见,但非特例,军中也不乏在大陆求学再回台湾当兵的役男。
南京回来后,这几年逐渐体会到,无论未来从事什么工作,这段在大陆的交换学生经历,都将成为人生中的重要养分。
我亲身感受到两岸军事对立的矛盾关系,如今我早已退伍,随着身份转换,继续关心两岸交流的发展现况,也愿意为此付出心力。
(曾冠杰/台北市)